第(2/3)页 “嘿嘿。”黄羲漏风的牙咧开,搓着手接下杏花烧,而后点头连连保证道: “放心放心,我黄某人嘴紧的很。” 随后一口饮下,有无穷舒爽之意,闭眼微抬头,鼻腔中的满足感甚浓,有轻吟传出: “好酒好酒,堪比神界‘俏佳人’呐。” 随后似乎觉察到自己言语多了些,连忙补充到: “以前有人也进入了这离火境,带来的三斤俏佳人,那是真的很好喝啊。就连那人也说,神界之中最美不过‘俏佳人’。” 徐清沐轻声“哦”了句,随后似乎有意开口: “我又没问你怎么知道俏佳人,不用解释的。” 老人有些沉默,不过很快便转移话题,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: “徐清沐,你觉得蝶祁如何?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女,相信你也看的出来,蝶祁对你是有意思的。” 轮到了徐清沐沉默。 是啊,他又不是木头,怎么可能感受不到?甚至那蝶祁的神魂已经由“妖”转化成“人”,徐清沐都是知道的。想来这般孤独一掷的理由,也不过人间少许真情里的爱情了。可他能怎么办?且不说眼下能否活着应对那证道之战,就是将来神界的天幕之战,能否活下来,都是未知,如何给的了这蝶祁一个答案? “我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了,如何给得了她一个承诺?” 老人喝了口酒,润了润嗓子,嘴砸的嗞砸有声: “是呦,都怕死的。” 徐清沐想反驳,告诉眼下的老人自己并不是怕死,而是怕将来不能给想要交心之人一个未来,到时候活着的孤寂感,怕是比死,要难受。 老人继续开口: “以前啊,总觉得死亡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儿。不管生前如何,身居高职万人敬仰也好,生如草芥牛马为伴也罢,一死,并有人白布磕拜、锣鼓相送。于是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,至少还有这么些人陪伴送自己一程。直到后来,习惯了孤独的自己,看惯了红尘更迭后,才觉得那些喧闹也好、庄重也罢的送别,大可不必。” 老人脸上少有落寞,一口酒下肚,很没形象的伸手擦掉: “没有长亭古道边,没有折柳送别人,有的只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,一个又一个故人,永远停在了昨天。” 徐清沐无比确定,老人身上散发的,是落寞。 故人陆续凋零,好似风中落叶。 落叶有根归,而他只能继续凌乱于风中,看一场场人间白头雪,落在了活人的共白头,落在了死人的入土为安。 也落在了千万年,就要承载不住的寂寞之上。 老人叹口气,看着徐清沐有些欲言又止,最终也只是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将手中的酒递过去。少年接下,同样仰头喝上一口,恍惚中,身边坐着的不是黄羲,而是那个叫嚣着要爬上王寡妇家城墙看一看香瓜熟几何的老乞丐。 是啊,只是在那个稀松平常的早晨之后,徐清沐便丢了他。 没有十里白条挂街相送,没有锣鼓喧天齐鸣哀声。 有的只是天地间的他,多了个心中牵挂的人,和一份如何,也散不去的思念。 感同身受,便以酒击杯。两个年龄不知差了几何的男人,默默喝着手中酒,感受着各自不为他人知的内心私苦。是为惆怅矣。 良久,徐清沐终是没忍住有些酒醉破开的心声,忍不住问道: “黄羲爷爷,在这离火境中,你究竟有多少秘密,瞒着我?为何你知道那许昆人间的别称?为何你知道与饕餮大战的我,需要那缚神令?” 黄羲眼中倒是没有多少惊讶,反而有几分欣慰。能察觉如此,想来也不是蠢笨之人: “徐清沐,你相信我吗?” 第(2/3)页